如果人能够看得到“幻想”,那么此时此刻,我所看到的无疑就是幻想,一个宏大的真实存在的幻想,而极致的视野所带来的震撼力不断打破着“实质”的概念。好像一首重金属的狂欢,不曾有混凝土的嘈杂,激昂地构造使得城市所常有的压抑,在跳跃中,涣散于那广阔的蓝天。所以从第一眼起,我所感受到的不再是一个城市,而是直冲云顶的飞跃姿态。东西南北各距几十千米竖立着的四座大厦,在云雾的环绕中看不到顶点,而这刺破云层的身姿必然是天才的设想,开放更不拘泥。仰望冲破天空的高度,那是神的居所,却漂浮着五只显目的浮艇。浮艇之上的之上,阳光透过,在某个独特的角度,被四座大厦半透明的外表材质折射发散出七彩光芒,交织着汇聚于城市的中央,那个大河上的半月小岛。
小岛之上,一朵巨大的火焰跳跃着,蓝光熠熠,奋力地冲击向天空,冲击向所谓的神的领域。然而,那不是火焰,确实不是,而是一座蔚蓝色的建筑,神奇的构造与光学原理的恰当应用,使得列车飞驰时,不同角度的视界连续形成了火焰独特的动态影像,于是,那便成了这个城市的壮丽魂魄,激荡着向往,向往着天空与未来。在纵的高度悦动,在横的阶层延展,小岛四周飞挂着几处长桥,连接至两岸的建筑群。整个城市的建筑多种多样,有似山峰的险俊,有似雪花的纷飞,有是一滴水的世界,有是蛛丝网的编织……
然而,这些各式各样的不同,在某一共同主题下,合上了整个城市的节奏,完成了这片艺术的主体。故而,进入城市的第一感觉就是我将飞翔在整片大地的上空,俯视整片大地的脉络,用手画出整片大地的未来。飞翔,飞翔,即使微小也可拥抱天空,即使渺小也可俯视大地,这便是这个城市最简单也最纯真的主题。
因而,无论是列车在空中的飞驰,还是高耸入云的大厦都已成为常理中的存在。飞翔的含义是自由,自由来自于本性,所以,一种久违的激动涌上心头。
在激动的狂想中,列车抵达终点,我迫不及待跳下列车,在百米高的站台眺望,因为空中飞行的不再仅仅是鸟类,还有各式各样的人造飞行器,飞翔是对自由的渴望,渴望是深深埋藏的心愿,而我亦想实现这心愿。于是,在专注的未知未觉中,我被许诺推上一台便捷式飞行器,滑翔伞样的外形,喷气式的动力,却很简洁,但因为简洁所以轻便,因为轻**以带来更大的自由度和速度,所以它的最大速度是其他沉稳性飞行器所无法比较的。
“这东西怎么玩?”我向许诺询问道。
“用你的想象,把飞行器想象成你身体的延伸,凭感觉去控制。”许诺说着并向我仍过来一个头盔。
然而,我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许诺却示意我戴上头盔。头盔很轻巧,戴上去不大不小刚好合适,当我打开电源开关时,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畅感袭来,脑海里不由多了很多东西,风速,空气质量,飞行器状态参数等等,清晰地印刻到记忆里。由此,我也终于明白了控制飞行器的方法!简单来说,就是通过头盔用意念操控。
飞行自然是畅快的,与飞鹰比肩,在云海傲游,然后加速,兴奋地喊着更快更快,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,将整个世界抛在身后,突破音障,接近光速,冲出时空的约束,在唯一的极限中达到真正的逍遥。
激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,幸好许诺强行让我减速,于是,就变成了在五彩的云光中缓缓流动,如一叶扁舟随风飘荡。
看我平静下来,许诺笑道:“已经这么熟练了,挺厉害的。那我们去东星吧!”
我问道:“东星在哪儿?”
许诺道:“看见那四座高耸入云的大厦没?东边的那栋就是东星,北边的是北照,南边的是南寻。至于西边的……”
我道:“西边的怎么了?”
许诺道:“西边的以前也有名字的,叫西筑,不过现在遗弃了,也没了名字。”
我不解问道:“为什么被遗弃了?”
许诺笑道:“这里面就有故事了,你先往东星飞,咱们边走边说。”
当我把飞行器调整为自动飞行后,许诺便开始了他的讲述。
原来这座城是无尽畅想的起始之城,叫做苍蓝城,城名来自于城中心的那个蓝色的火焰形建筑——苍蓝花,苍蓝花是苍蓝城的创始人吴子仲老先生亲自创构建造的。然后,以苍蓝花为中心的城市建造在短短十年内完成,堪称奇迹。而其中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建筑就是那四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。没有人知道吴老先生用怎样的奇思妙想构建出如此恢宏的城市,但绝对是令人叹为观止的。
可就是这样的城市却成为了某些东西破坏的对象,当我问许诺:“某些东西是什么?”时,许诺笑道:“你觉得什么东西能破坏这么大的城市呢?”
我不确信地乱猜道:“怪兽?!”
却未料到许诺肯定了我的想法:“不错,而且是一群个头像栋楼那样大的怪兽!”
我惊诧道:“怎么会有怪兽存在?”
许诺笑道:“因为这里是无尽畅想,合理的就能够存在!”
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,好像很危险。但看许诺一脸淡然的样子不禁问道:“你似乎并不怕那怪兽?”
许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笑了笑,继续他的讲述。
那种怪兽叫霾兽,个头庞大,成群出现,出现时常伴有浓雾重重,隐天避日,所以很少有人能看得清它们的真面目。
为了保护苍蓝城,吴老先生与四位各怀神通的年轻人定下了契约,四位年轻人依约分别驻守在四座摩天大楼的顶层,以便保卫苍蓝城。故此,人们把驻守东星的称为“星王”,把驻守北照的称为“照王”,把驻守南寻的称为“寻王”,把驻守西筑的称为“筑王”。
得益于四王的保护,苍蓝城多年安稳如初,然而,十多年前,不知因为什么原因,筑王突然反叛,在西筑打开时空之门,放出几十只霾兽。为了抵御霾兽,吴子仲老先生开启了苍蓝花。损耗苍蓝城十年的能源存储,与其余三王拼死努力下,终于平息了这次灾难。
然而,事件后,西筑被遗弃,筑王不知所踪,吴子仲老先生却因伤病离世,同时,苍蓝城的象征,开启苍蓝花的钥匙,城主的身份象征——苍蓝碎雨也遗失不见。据说已不在无尽畅想中了!
“这倒真是令人惋惜啊!”我叹道。
“谁说不是呢!有传言说,筑王的反叛是想夺取苍蓝碎雨,那一战后,筑王与苍蓝碎雨同时消失,不得不让人怀疑啊。”许诺赞同说道。
“东星到了,降到六十四层吧!”
我按照许诺的吩咐把飞行器降落,并询问道:“我们到东星来干什么?”
“我有两个朋友到了这里,所以来看看。”
许诺说着,就有两个人向我们走来。一男一女,男的文质彬彬,虽然不戴眼镜、着装普通,但颇有书卷气,他的书卷气好像是与生俱来的,更精确的感觉是他就是一本书,书画里的脸孔,再有着画龙点睛式的眼睛,是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形象。
至于另一位,如果说她像一只精灵,那就违背她给我的感觉了,虽然,她一身竹绿轻衫,亭亭玉立,但白皙的脸庞似笑非笑的神情却让我十分的警惕。美丽如果是善意的,那便会真的让人倾慕,可美丽只是危险的表象,到底是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高兴的。
“哟,甲神,又带人进来了?”那个书卷气的打招呼道。
许诺接话说:“也不是,这次是带朋友进来。呐,就是他。”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他叫简。”不过又转头问我说:“哎,对了,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来着?”
我看过三人的目光,无论是出于礼仪还是对许诺这个朋友的认可,我都应做出应答,“荀简,我叫荀简。你们好。”
天上的云散得很轻松,那位很有书卷气的少年也轻松地应道:“你好,我叫苏白!我边上这位是舒云涵,我们都叫她涵姐。你可要小心,千万别得罪了她,嘿嘿。”
我且笑笑,以表示了解,而舒云涵却出乎意料地向我点头,不知是对别得罪她的劝告的肯定还是礼貌性的问候,呐,我权当问候吧,所以,象征性地还了礼。
六十四层的高度究竟有些高的,眺望远处的苍茫森林,又有什么所思所想呢?或许是一刻的心旷神怡,但在渺无边际的时光中,那一片苍绿最终还是渺小了。以这样的感觉去描述,还是有些匆忙,匆忙中森林里散出若隐若现的雾。我心道:居然起雾了?!高台上念不尽天地悠悠,只是后来会感叹吧,因为这是崩塌的开始!
“你们两个不是出了名的家里蹲吗?居然会跑出来,真是稀奇!”看着他的两个朋友,许诺戏谑道。
苏白呵呵一笑道:“你这话就不对了,我嘛,图书管理员自然宅着,说是家里蹲倒也合适。可你说涵姐家里蹲就不太礼貌了,是吧,涵姐?”
舒云涵冷冽着眼神,似寒风吹过,斥责道:“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,我们是来办正事的,不是来闲聊的。”
许诺、苏白两脸尴尬,谈话气氛突变得冷淡,沉默了一会儿,苏白只好顺和道:“涵姐说的是,哈哈,我们来说说正事吧!”
许诺道:“什么正事这么重要?居然要你们两个来。”
苏白白了一眼许诺,冷笑道:“你真好意思问!?”
许诺却反问道:“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
且不说苏白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可许诺的反问倒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。
我想苏白对于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应极其无语的,事实也是这样,苏白却真无奈说道:“算了,算了,懒得和你吵。嘛,西筑有很大可能发生一些意外,所以我们来了。”
许诺诧异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也许是许诺今天实在让苏白失望,苏白又一次讽刺说:“呵呵,就你那破能力,到底有什么用?还是省省吧。西筑这次即将发生的意外只是概率很大,你怎么可能知道?”
概率很大的意外嘛,那就不是必然了,所以,许诺才会不知道?至此,我终于明白许诺所说的“必然”真的是必然,许诺真的是有着能够看到必然的能力,那么我心里的惊异确确实实地出现了,那样地不合常理。
看到必然不就是看到未来吗?许诺怎么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能力?我真是小看他了,还是说,我太过无知太过愚蠢?!且先隐藏住自己内心的惊讶与无知吧。
商量的结果、更准确地说是吵架的意义就是统一意见地去西筑看看,不过,走之前,要做的就是在东星大吃一顿。
东星的豪华程度是这个城市最集中的代表,而它的豪华不在于五星级酒店的堂皇,不在于皇宫般的大气,不在于现代化的高科技产品;而是存在于它的奇思妙想。
你不会想到它的内部是怎样的世界,因为每一层就是一个新的世界。你可以在二十六层宋代建筑样式的大街小巷里,吃到各种迷之口味的小吃,也可以在三十七层幻想的虚拟国度里与你喜欢的动漫人物交流;你或许会发现你在某个山洞里吃着午餐,也许会忘记你在哪个星球表面打着游戏。说到底,东星就是一个让人留恋忘返的地方。
但我们怎么会被这么一点小小的诱惑所击败呢?尽管我还在回想着四十层精美瓷器的独特质感,但飞行器已经被启动。
“自在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细如愁。”这是西筑原主人所营造的幻想,如今却已在时光的消磨中涣散。西筑是这座城的另一个极端,孤寂,冰冷,被遗忘的地方;人去楼空,暗冷如霜。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怕就是那道照向苍蓝花的七彩光。或许,它曾经有着东星那样的繁华,但又怎样呢?不过是徒添悲怆。
奇怪的是在这醒目的夕阳中,远处的雾气更大了,如果这不合理是某一种象征的话,我宁愿我是看错了。
西筑的构造完全不同于东星,更加在意于诗一般的艺术,而非奇思构想的巧妙。而这艺术与历史结成的苍凉在无人注目下自然是沉默,我不知这座死一般的建筑会不会在沉默中爆发,却也只是一个想象罢了。
八十一层,很重要的节点,存在禁忌的缘故,这里是飞行器所能降落的最高一层。似乎光电系统也已完全瘫痪,所以只能步行而上,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你的腿已经废了。我讨厌这无尽循环的单调楼梯。也不知多少层,我跟丢了他们,跟丢了就歇着咯。这层不知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,有许多的树木假山,这样还好,夕阳照过来的辉光令人错目、失神。如果以不合常理的词语解释,那这个时间这里有一种独特的魔力。
独特魔力所造就的是强大的魔法,炫目,在视野里不真不假的景像,然后在极美的光影中昏昏欲睡。我从来没记起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,我又相应地做了什么。只是明白时就已进入近乎幻觉的实境。
还是那些假山,还是那些树木,然而,太阳却已淹没在视野的极限、山的海洋里。
天黑了,无光的楼里,显得更加暗冷,我突然想起我还要去爬楼还要去找那三个古怪的朋友。
不过天暗下来,在这里找人,大概很难。有能发光的灯就好了,可我似乎太过依赖自己的期待。于是,我看到了光,红色的光;可待我仔细看清时,却惊恐得背后寒意刺骨;那不是灯,而是目光,凶残的目光,令人战栗的目光,我不曾看到如此让人绝望的目光,那种灭绝生机、肆意狂野绝不是正常生物所拥有的。
一种不明生物吗?什么时候来的?目的是什么?我似乎冷静地有些过头,这时候难道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?死亡的危险已经笼罩着我了,我还在想那些无关痛痒的事,我真的是太过依赖自己的期待了!
震动发生在我发呆时,因为那种恍惚的感觉依然很清晰,清晰的恍惚嘛,多少让人难以理解。即便震动地越来越强烈,那恍惚感也不曾消失。不过,这也许是我能对强烈的震动无动于衷的缘故。震动真的很强烈,不是大地震发生时的那种感觉,而是更加地具有毁灭性。
在短短几秒内,尘土纷纷坠落,或者说整栋楼都开始崩塌。崩坏的现象开始了,断裂,破碎,倒塌,一切都是那么自然,以至于我来不及恐惧,也随着一粒尘埃在虚妄的空间里坠落。
就像沙砌的大楼,在狂风的拍打下,崩坏的毫无结构,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凶恶目光的主人。短短的时间里,我来不及做任何事,坠落嘛,这种来自梦魇的现象居然真实地发生。不过,不同的是,坠落时的惊恐更加地心悸,坠落的终点也不是深渊。所以我会在坠落的目的地,骨架全身碎裂地死亡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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